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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寫了很久卻棄不掉的故事w)
(於是漸漸地抓不到那個感覺@@)

 

 

01.

難波唯始終知道,本城優作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人,那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卻對他有所期待?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我應該是被人強暴了吧?

記憶有點凌亂,只記得突然被拉進一輛黑色廂型車內,接下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失去意識之前,依稀記得自己聽到一句話:本城優作,都是你的錯。

 

 

——你會來救我嗎?

 

 

之後被丟在離鬧區不遠的一個巷子裡,雨聲混雜著腳步聲漸漸走近,她下意識將身子縮緊一些直至腳步聲停止,她認得那雙鞋,是他,本城優作。

 

「你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想過我的心情。」她異常冷靜地吐出這番話。

「難波你啊,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嗤之以鼻,接著冷笑。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止?」她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難波,妳全身都濕囉~」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走向那個回憶裡的地方。

 

吶,本城君,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為什麼會在那裏?」難波唯停下手邊擦拭頭髮的動作。

「是他告訴我的,但他好像誤會了些什麼…」不帶任何情緒,認真在掌上的遊戲機。

 

 

02.

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啊,妳很清楚的吧?難波同學。

高二那年的夏天,難波唯從沒想過,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是像他這樣的人,高傲沉穩卻過於濫情,於是恨自己對眼前這個不把他當作一回事的男人動情。

她是寂寞的,所以才會渴求在男人身上尋求一點歡快,不過是在利用對方的自己,會遭受這樣的待遇也是理所當然,你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難波唯總是如此告誡自己。

 

「本城君,為什麼…是我?」

「從一開始妳就很清楚了不是嗎?」

 

——沒錯,是我自己犯賤、是我自己開口說喜歡他的。

 

為什麼不反抗?

因為喜歡你。

記得他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吻了她,而她不過是冷靜地抬頭問他。

為什麼要吻我?

因為有趣。

他一貫的冷笑,拿起書包後離開。

  

難波唯無法明確說出喜歡上本城優作的理由,她不過是羨慕而已。羨慕他能夠與所有人交際,傳言裡的他既玩世不恭又風流,但自己卻無法討厭他,或許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像他這樣的人,或許是被需要的存在。

過往的經歷告訴她必須成為一個極度冷漠的人,對凡事都抱持事不關己的態度,因為人類是獨立的個體,她生來就是一個人,所以並不需要強求他人填進自己的生活,這樣就不會成為累贅,更不會受傷。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至少在遇見本城優作之前。

 

——我一直都只是你的一枚棋子,所以發生像這樣的事,我並不需要感到意外。

 

 

喂~難波,我想做,快來。

是從什麼時候成了這樣不溫不火的關係?是在他吻她的那天起?還是在她選擇和他一起逃課開始?他們的關係稱不上不朋友,更別說是戀人,只是同學。一直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床伴,而自己是能夠讓他輕易利用的角色,因為難波唯無法拒絕他,更沒想過要拒絕他。

 

 

宇佐田,終於找到你了!

你認錯人了。

門牌掛得可是宇佐田,你想否認?

他已經死了,你很清楚。

難波唯永遠記得踏進那樁別墅前的場景,也忘不了眼前出現的男人,因為就是他毀掉自己和本城優作之間的平衡,那個以為凌辱她就會得到本城優作眼光的可憐男子。

 

吶,本城君,如果你人生的每步路都有精細的計算,那我也在你的計算裡嗎?

 

 

03.

「如果妳想當個好女孩的話,就不要再喜歡我了,ゆいちゃん…」

她知道本城優作不會開口叫她的名字,除非他醉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她嚐到優作舌尖上的酒精。

本城優作低頭吻她,就算他早已察覺,此刻的難波唯對他的吻懷抱著恐懼,因為他感受得到她心跳裡的顫抖,或許他們都是同類人,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在本城優作的腦中停留太久,因為接下來他只想在她身上不斷地索求,好好的將情慾發洩。他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的那種人。

 

——原來我們之間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優作。

 

「今天…不、不要。」難波唯推開因為酒精而變得有點粗暴的他。

「妳真的要拒絕我?」他很訝異,他以為難波唯是乖順的。

「我一直以為…你會來救我。」那是本城優作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淚,他以為她其實夠堅強。之後本城優作什麼也沒說,起身點了根煙品味著,刻意忽略那種心靈深處被掏空的感覺。

 

——妳夠愛我,所以我有足夠的自信。就算傷害妳,妳還是會笑著和我說你愛我。但事實是我也傷了自己。

 

 

04.

我果然還是好喜歡你。

不知過了多久,難波唯還是一如往常地在本城優作家進出,只是有些事情變了,本城優作家中出現其他的女人,就算她知道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但還是不甘心。

 

在心裡某處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以為自己在他眼裡或多或少還有點價值,原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所以她沒有權力過問。現在的他們剩下幾句簡單的問候,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是。

 

「本城君討厭我嗎?」難波唯將料理好的晚餐擺放至餐桌上。

「我這麼說過?」他淺笑,擺弄盤裡的義大利麵。

「那…你為什麼…沒再要過我?」自己一定是被嫌棄了,她這樣想著。

「我只是不喜歡強迫別人而已。」本城優作將義大利麵放進口中,沒看過她一眼。

 

吶,本城君,喜歡和慾望到底哪個所佔的比例更多一點呢?

 

「因為…我一直都明白,本城君是因為想做,所以才會我留下來的。」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無關於自己的事。

「原來妳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因為這種浮淺的理由。」語句裡帶點輕視,起身。

 

 

——如果沒有妳在身邊的話,我會睡不著的。

 

 

05.

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給我消失。

迴盪在耳邊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深刻的敲擊在心頭,手腕上鮮豔的紅色十分鼓動,夾雜著難聞的鐵銹味,刺激著難波唯的嗅覺,還有難以忍受的壓迫,直到氧氣在專屬於他的來電鈴聲重播三次後被剝奪。

 

吶,本城君,為什麼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你呢?

 

——對你來說我明明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

 

好不容易脫離危險期了,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一直沒醒來。

本城優作很清楚理由是什麼,他想知道難波唯憑什麼如此,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確實讓他在意,甚至是…喜歡嗎?本城優作並不了解什麼是喜歡,應該說無法去理解,回想起來只有挫敗感,他不需要這種感覺。

 

他必須遊戲女人、他必須睥睨這個世界,這些都是宇佐田優作不曾做到、也不會去做的,因為那個女人要他殘忍。

 

──因為如果妳知道他的話,或許就不會喜歡我了吧?

 

宇佐田同學,這、這都是你的錯!

在他眼前的最後一幕,是看見摯友在他眼前拿著沾滿鮮血的鐵棍對他咆哮猛打,就算那時他們都還只是孩子。等到他再次醒來,是三個月後。

「我說過了,別和外面的人有牽扯。」說話的是母親。

「媽媽…」宇佐田優作,是個讓人憐愛的孩子。

「一開始照著我說的去做,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嗎?」母親的話多了一點輕蔑。

「我只是…不想傷害他。」他低下頭,哭了,原來做到兩全有這麼難。

「真是噁心的東西!」母親將一包牛皮紙袋丟在床邊隨即離去,他就再也沒見過她。那之後的一年,他的每一個舉動、心跳甚至是微笑的角度,都必須寫下精準的數據進而分析,為了讓宇佐田優作徹底死去,他必須扮演好本城優作。

 

因為你的身體裡,流著和那個人一樣骯髒的血。

不斷迴盪在腦海裡的聲音,那是母親。為了報復,母親選擇把他生下來,好讓對方因為低估她的能耐付出代價,而對象是本城優作素未謀面的父親,說是想讓那個人能親眼看見他對母親所做過的事,所以她渴望把本城優作教育成一個瘋子。

 

於是本城優作經常這麼問自己:你的使命達到了嗎?

 

母親的計畫性謀殺、未曾蒙面父親的沉默、每週一固定來打掃的家政婦川島、每週三固定來取觀察記錄的精神科森醫生、紀錄生活瑣事的手帳本、紙袋裡的那把義大利製Beretta 92、遍佈家中的隱藏式攝影機,那年宇佐田優作十五歲。

最後,宇佐田優作在十六歲時徹底死亡,同時作為本城優作重生,而在他重生的世界裡,最大的失策就是難波唯。

 

吶,本城君,究竟該怎麼抑制自己內心瘋狂想獨佔你的慾望呢?

 

「最後…就送你這個吧!」本城優作將槍抵在那個人額前,「誰讓你碰了我的女人呢?」他的笑容很扭曲,爾後扣下板機。

 

現在的本城優作,或者該說宇佐田優作,不會再因為一句「我喜歡你」動搖自己求生的本能,當年那個純真的男孩早被自己毀掉。模糊記憶裡的這個少年,好似曾微笑地和他說:「宇佐田同學,如果我不是女生,就不可以喜歡你嗎?」

 

最後,本城優作如母親所願去成為一個瘋子、去成為完美那長年計畫的一枚即便隨時被丟棄也不可惜的棋子因為他的生命甚至是存在,從來都不是在關懷和期待而生的,他更忘了那個曾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

 

望著和自己長相有些許神似的男人,咧嘴笑著往前走近幾步:「初次見面」,接著不帶任何一絲情感喊出「父親」,在他回頭的瞬間舉起手,指向眉心。

 

——「永別了。」

 

砰!

 

- END in 15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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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ミナ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