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一篇20字微小說的完整版!
然後我爛尾了。
最近心情實在糟透了,本來想寫的那些東西都寫不出來,所以和某位大大約定好的咪戀字母可能又要延後一些時間了,原諒我嗚嗚
一直找不到寫字母的靈感,連看鈣片找靈感這種事都不想做,總之給我一點時間……
角色過分崩壞注意。
──當欺騙掩蓋雙眼,你似乎聽見他那不再悠揚的琴聲。
「你到底…在哪裡?」你驚醒。腦袋傳來慣性的劇烈疼痛,你的一天於是如此開始,好像總有一天會被吞噬殆盡。
一再襲來的空白記憶,你甚至忘了他為何突然消失,又是為什麼這種景物依舊但物是人非的感覺竟會穿透著全身。更甚至於你完全不明白為何眼前那把他摯愛的フライングV琴弦斷裂不堪的理由,地板上那看似已逗留許久的咖啡殘漬還有一旁的玻璃碎片。如是思考著,直到指尖閃現火光連同灰燼觸碰到你的瞬間,迎接你的卻又是一陣的劇烈疼痛,從腦袋、從心裡。
而你再一次醒來,動作比方才輕盈,擰熄指尖的火光。
「MiA,我回來了。」你輕笑,彎腰開啟腳邊的矮櫃,拿出一壇有著精美雕刻的陶瓷甕子,呈起其中的些許灰白,將它與在一旁準備好的煙草混之,以薄紙為底捲曲成管狀後點燃一端,並從另一端品嘗著屬於他的滋味。──這樣我就能完全擁有你,你永遠都在我心裡。
你不會忘記的,眼前這個他最後一次存在過的景象。那個「你」本是在一旁欣賞著他彈琴的側臉,而這個「你」於下一秒在他身後劃破他的喉嚨,難忘是因為於此同時也是上帝宣告他將永遠屬於你的瞬間。
即便在這之前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強行要了你,那個時候你好像聽見他說:「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沒有事先潤滑的步驟,當他進入你,性愛所帶來的痛覺顯得更加深刻。想到這裡,你突然回憶起他第一次吻你的那天,你感受到他保養過分的唇吻上你的溫度,但此時的你只能用手指勾勒自己的唇瓣,回味著他那深情佔有參半的初吻。
突然、很痛。
心很痛。
因此你每晚都必須擁著他那沾滿鮮血的衣衫入眠。
你以為等到死亡證明書上落下他的名字以後,你就可以不必和別人分享他的臉孔、他的溫柔,但你忘了曾擁有他不同面貌的那個「你」,你不願那個「你」輕鬆的勝過自己,於是慘烈的你因此吞噬了那個「你」。
最後你甚至於有想殺掉所有曾經進入他雙眼的那些人的念頭。
「綴,下一個就是你。」他在你的夢裡笑得猖狂,那是你從未看過的暴戾恣睢,朝著你迎面走來,熟悉的臉孔、陌生的舉動,讓你想起那天你玩笑地說:「MiA你如果有一天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怎麼辦?」真是諷刺。
直到某天你收到一件急件快遞,上面留有一封字條──綴,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
原來他早料到,你不會讓他陪你到人生的最後,你看著箱子上『永遠不老的智能型機器人伴侶』的字樣,眼淚失魂般的滑落,才知道他早已讀過你的日記,包括那套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謀殺計畫。
──他不過是如你所願的死去,借你的手先一步逃離這讓他作嘔的世界。
在失去男主人的這間套房,再也沒有充滿個人風格的吉他聲、更沒有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水聲,終於在他離世的兩個月,你選擇去體會他最後的心情,於是你自刎。
而你從未料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幾乎純白的空間、惱人的藥水味、迫使你繼續求生的氧氣罩,讓你憎惡的地方,這會讓你想到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死裡逃生的自己、和那個要你繼續活下去,但最後自顧自死去的女孩--雪。
「つちゃん!你醒了?太好了!」
怎麼回事?
你吃力的睜開雙眼,看見眼前這副景象,你驚呆了。
──是她?
「雪?」你試著喚她。
「是我,つちゃん!」不可能,雪已經死了,在三年前。
「不可能,雪已經死了。」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什麼死不死的?」
既然如此、既然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已經死去三年的人其實並沒有死,那麼…
「MiA呢?MiA在哪裡!」
那個喚作雪的女孩一臉擔憂地看著你說著:「從來沒有MiA這個人的存在。」
之後你再也找不到被你放在皮夾深處猶如附身符般的那張死亡證明書、藏在矮櫃裡的骨灰罈、那把他摯愛的琴,一切與他有關的東西,在你一覺醒來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的消失。
──於是你開始猜測他的生存與否。
痛徹心扉的悲哀啃蝕著你,你不願去相信那個讓你十分信任的他,只是在你昏迷時所塑造出來的角色,你記得你們初遇的場景,他的素顏很好看,肩上背著那把フライングV,你們相視而笑,於是他說:「初次見面,我是吉他手MiA。」在遇見他以前,你不曾懷疑過關於一見鍾情這樣的邂逅,在你眼裡看來有多麼滑稽這樣的見解,那不過是言情小說為了讓故事的進行趨於合理化的理由。直到你見著他微笑的樣子,這是你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有多麼的難能可貴。──上帝讓我活到現在,是為了和你相遇,對吧?
我是主唱,綴。
但你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喚作雪的女孩,在你自刎的那晚,見了一個名為徹的男孩,卸下那虛偽的形象,用令人抖擻的眼神帶著傲慢的口吻說:「全部都處裡乾淨了?」
「是的。」
「話說那個叫MiA的傢伙,真的死了?」
「是的。」
「真是噁心,男人喜歡男人什麼的…」
而那喚作徹的男孩,眼神流露出一陣深層的哀傷,不經意想起在他死前的那晚,徹曾經告訴他:「我們發生了關係。」然後他驚呆了,卻在下一秒輕鬆的笑著,說:「那就代表…時間快到了吧!?」
謝謝你告訴我。
就算這一切都是雪那個女人的陰謀、就算這一切都是酒精的副作用、就算發生關係的那晚,他嘴裡喊得是你的名字。能擁有這個夜晚,對徹來說…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因為名為徹的那個男孩不過是他眾多粉絲之一。或許這是雪對你的報復,報復你輕易相信她早已死去的謊言,並且輕易地愛上別人,然後忘掉本是屬於你們的那些未來。
可能重生的你,卻只能每晚呼吸著他殘留下的洗髮水香味獨自高潮,到最後你對他、亦或是他對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愛情,也就不重要了。
「嘿、情人節…快樂。」
你輕笑,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踢開腳下的障礙物,跟隨著他的腳步,你彷彿看見了他那慣性整理瀏海的動作,微笑著和你揮手。
──再等我一下下就好。
- END in 140314